周烈听颜如玉的问话,飞快看她一眼。?咸e鱼1看)?书{??}?已{发1_布}最新2章=?节′=“我跟九郎虽然五年,但确实也没见过他不戴面具的样子。”“而且,”他顿一下,“九郎身边的心腹原不止我一个,但都是不知何时,何故,就消失了。”周烈说到此处,吞一口唾沫:“所以,我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个字,他交办的事情,尽力办好。”“至于为何戴面具,像这类事情,我真不知道,也不敢问。”颜如玉看得出来,他说的是真话。看来,这个刘九郎,还真是神秘。不过,越是如此,颜如玉的兴趣就越浓。她拿出纸笔:“把你知道的,关于刘九郎的一切,都写下来,事无巨细,包括有没有生过病,爱吃什么,厌恶什么,有无喜欢的女子。”周烈纵然不想,也不敢拒绝。霍长鹤让暗卫看着周烈,对颜如玉低声道:“去看看穆晚?”穆晚在隔壁院子。暗卫的手按在穆晚肩头,指腹抵着她肩胛骨的力道不重,却像生了根似的,让她每动一下都能清晰感觉到束缚。她垂着头,发丝凌乱地覆在脸侧,嘴里反复嘀咕着同一句话,声音又轻又碎,像被风吹得晃荡的蛛丝:“怎么死了?我要杀了你们……怎么死了?”院门外传来脚步声,不疾不徐,却带着一种能压过周遭一切动静的气场。-r`u`·暗卫们下意识挺首脊背,原本落在穆晚身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谨慎。穆晚眼皮都没抬,依旧维持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,把布料捻出几道褶皱。“主子。”暗卫们齐声行礼,声音压得极低。颜如玉停下脚步,目光落在穆晚不停蠕动的嘴唇上。霍长鹤跟在颜如玉身侧,神色漫不经心,可周身散出的威压却让暗卫们连呼吸都放轻了些,他摆手,暗卫退到院门外。穆晚仿佛完全没听见他们的动静,依旧嘀咕:“神兽死了……你们都得死……我绝不会放过你们……”颜如玉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:“穆晚,除了你,谁还是墨先生派来的人?姓吴的是什么人?”这话像没落到穆晚耳朵里,她反而把头埋得更低,肩膀微微耸动,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,含糊不清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怨毒:“都得死……你们把神兽弄死了……都得陪葬……”颜如玉嗤笑一声,从空间里拎出一只木桶过来,桶壁上还挂着水珠,冒着寒气。+¨_n¢e?t+颜如玉手腕微微一沉,桶沿倾斜的瞬间,冷水哗啦啦地泼了出去,首首朝着穆晚兜头浇下。穆晚完全没防备,冷水顺着发丝流进衣领,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裳。她打了个哆嗦,牙齿不受控制地碰了两下,原本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,盯着颜如玉的脸,声音里带着湿冷的愤怒:“你干什么?”颜如玉把空桶收入空间,指尖在袖摆上轻轻擦了擦,目光冷然地落在她脸上:“怎么?不疯了?”穆晚这才惊觉自己露了馅。刚才被冷水浇透的瞬间,她下意识的反应完全不是疯子该有的模样——疯子不会问“你干什么”,只会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。她抿了抿唇,抬手把脸上的湿发捋到耳后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,颧骨处还带着被冷水激出的淡红。她盯着颜如玉的眼睛,试图从那片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。两次了。这个人,刚刚手中凭空出现一桶冰水,现在又忽然消失不见。这可不是幻觉。她记得墨先生好像就找过这样的人。她心思微动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“难道墨先生就没有叮嘱过你,有什么人是你不能招惹的?”颜如玉反问,语气漫不经心,可落在穆晚耳里,却让她心脏莫名一紧。穆晚一怔,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审视。她往前凑了凑,目光从颜如玉的眉眼扫到她的衣领,又落到她腰间系着玉带上——那玉带绣着缠枝莲纹,看着不算起眼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。她看了半晌,喉结动了动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:“不可能,你不可能是她。”颜如玉挑了挑眉,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玉佩,发出细碎的声响:“你口中的她,是不是镇南王妃?”穆晚的眼睛猛地睁大,嘴唇动了动,一句话没经过大脑就冲了出来:“你怎么知道?”话出口的瞬间,她就懊恼地闭了闭眼。这话无异于承认了“她”就是镇南王妃,也承认了自己早就知道镇南王妃的存在。真是见鬼,自从遇见眼前这个人,她就没一件事顺过——原本计划好的装疯能拖延时间,却被一桶冷水破了;想探对方的底,反而先把自己的底细漏了半截。他们到底是什么人?霍长鹤自始至终没说话,可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来时,总让她觉得像被针扎了似的,浑身不自在。穆晚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往后退了半步,避开颜如玉的视线,转而看向霍长鹤,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些破绽:“你们找墨先生,是为了神兽的事?”她故意放慢语速,语气里带着试探,“那神兽是墨先生找了一年多才找到的,就这么没了,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你们要是识相,不如放了我,我还能替你们在墨先生面前说两句好话。”霍长鹤终于开口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就凭他?本王会怕他?”一句“本王”,让穆晚突然闭了嘴,刚才想好的那些套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。她眼睛都一下子睁大:“你!你是……镇南王?”但又觉得不太可能,她曾打听过,看过镇南王的画像,不是长这样。而且,镇南王也不应该出现在容州,更不会来到龙鸣岛。无视她的震惊,颜如玉接过话头,语气依旧冷淡:“你不用想着套话。现在该回答问题的是你——姓吴的是什么人?他和墨先生是什么关系?”穆晚咬了咬下唇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。她知道自己现在落在这两个人手里,硬撑肯定没用,装疯也己经被识破,不如先顺着他们的话,慢慢找机会。